日前媒體報導,有學者認為文言文不在日常使用,因此不宜作為國文選材的核心,復興高中國文教師何儒育說,現在常說的「學校」與「游泳」都出於先秦典籍,若真要寫大白話,「學校」為何不寫成「小孩獲得知識的地方」,而「游泳」不寫成「用手在水中划動,用腳踢水前進」呢?她強調,在華語的發展之流中,文言和白話不可遽然割斷,否則會限制學生語言學習使用的發展。大學指考等待進入考場的考生。本報資料照/記者林澔一攝影 分享 facebook 何儒育表示,所謂「文言」是簡練流暢的書面語言,「白話」是口語運用,從人類有書面文字以來,這種書面語就與口語運用相與為一,不可遽然切分;在先秦典籍中,即常見為了要勾勒人物畫語或形象而採用「口語」,這些口語流傳至今仍為「口語」。像是《戰國策》載馮諼「長鋏歸來乎,無以為家」,「無以為家」在今天的口語中仍是「無法維繫家計」之義;同樣地,「我下午在學校游泳」,「學校」與「游泳」都出於先秦典籍,如果真的要寫大白話,這句話將變成:「我在小孩獲得知識的地方,用手在水中划動,用腳踢水前進」,如此冗長,難道真為推行白話文的作用嗎?何儒育表示,文言文已經融入現代華文,若僅僅學習現代華文,等於切斷語文本身的發展,與學生學習語言的歷程。且「游泳」真的只有「用手在水中划動,用腳踢水前進」的意義嗎?這個詞彙還有一層抽象的浸淫濡染的意蘊,比方北藝大的校訓「游於藝」,僅僅學習這個大白話,不夠表達更深層的抽象意蘊。其次,在台灣近現代文學史上一流的作者也常取法古典文言而創作,比方賴和;如果教學的目的是讓學生流暢地聽說讀寫,那個割裂書面用語,僅學大白話,又如何能讓學生進行精練的語用表達呢?社會常以胡適白話文運動反省國文必修文言文課程,然而,何儒育卻表示,胡適身處的社會有一個極大的文化的前提,就是「文盲問題」,他推行白話,除了要面對清代古文派比方桐城、陽湖後學過於古雅的寫作模式之外,還需要面對文盲,對文盲而言,白話是容易理解的;但我們現在討論的是非高職、五專、補校的高中博雅語文教育,學生除了學習回應生活的語用之外,更需要文化涵養與精練的書面語用,才能解讀各學科的經典、理解法條與其精神,成為知識分子與國家的公民。曾獲super教師和師鐸獎的北一女中國文老師易理玉表示,參訪歐美,看見許多高中開設IB國際認證課程,學生紛紛開始學習以典雅的中文溝通,甚至討論並欣賞源遠流長的中華文、史、哲學。「如果我們的高中教育,只著重聽說讀寫,強調思辨卻欠缺文化素養為基底,未來台灣的孩子在跨出本島與世界接軌時,有什麼優勢、什麼深刻的文化與思想,能和其他國家學中文的人相抗衡或凌駕其上?」易里玉說,不是說站在巨人的肩膀上,可以看得更高、看得更遠嗎?在文化長河中被傳誦千古的巨人文章,並非只有文釆美,更美的是他們深刻的思想和處世的人生哲學。古文教學絕非只是背誦、翻譯,高中第一線國文教師早已從事多元且充滿創意的活化教學,揉合古今,關懷斯土斯人,在開發學生的語文表達能力之外,同時透過被時間檢驗淘洗所留下的經典古文,真切深刻的協助學生建立正確的人生觀與生命價值,這是教育工作者永續經營的良知與良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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